• Jarny

• HE,OOC

• 梗来自这里

• 内战是不可避免的，不同的是这次Jarvis在Tony的身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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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其实是被鼻腔的瘙痒而惊醒的。

他打了一个喷嚏，猛地发现自己还躺着雪地里。噢，好极了，雪地，一个人，和破损的战甲。他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晚上，他也是一个人站在雪地里。好吧或许不同。

飘下来的细雪落到他的脖子里，冷的Tony哆嗦一下，这时他才发现脸上已经细绒绒了一片雪水。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，耳鸣头晕还有鼻血，额角火辣辣的疼着。Tony依稀记得最后自己瘫坐在雪地休息着，但他实在太累了。

雪又开始密集的下了起来，夹着寒风四面八方的吹过来，Tony尝试换个位置躲避着。他看着严重变形的头盔，放弃了带回头上的想法。

当然他还要谢谢Steve，最后那一下并没有彻底把反应堆砸毁，它还亮着微弱的光。Tony轻轻抚摸着，曾经他也有一颗亮着蓝色灯光的心。西伯利亚的雪像是要冷到他的心里去，Tony撑着膝盖站了起来，他险些以为这次也要将MK拖着走，或许他幸运的话能在九头蛇的基地里给他的MK充上一会电。

“Hello？Friday？我的好姑娘，你在吗？”Tony尝试着呼唤Friday，他无法确认盔甲的损伤到了哪个地步，在没有蓝牙的情况下，他不敢保证能够连接上Friday。Tony又试了一次，回应他的只有萧萧的风声。

“好极了。”Tony自言自语道。泄气般的踢了盾牌一脚，想要发出两发掌心炮来炸毁一切。很快Tony就意识到，焦虑正在吞食他的情绪，他想要大喊大叫，理智却跟他说冷静。

冷静，冷静下来，Tony，也许情况还不算太糟。他对自己说着。很显然严重破损的盔甲不够能量让他飞出这个鬼地方。他原本想着和队长一起解决这个反派后能够把两人劝回去，起码这件事是他先错了，他忽略了Zemo背后的阴谋，但最后这一切还是被搞砸了。

外面早已没有飞机的踪影，白茫茫的雪几乎把一切都覆盖了，或许还有几块裸露出来的石头和灰白一片的地平线。Steve早已将他最好的朋友搀扶走了，留下他一个孤零零的旧朋友。Tony看着离脚边不远的盾牌，也许从看完录像开始，朋友这个词早已隔了一道鸿沟。

万分庆幸，Tony想起他依然带着手表，Jarvis的意见永远是对的。他按下快速拨号，下一秒立即接通。

“Sir！”焦急着声音传进Tony的耳膜中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
“至少从能够联系上你这一点来说，还不算太糟糕。”

听见Jarvis的声音让Tony松了一口气，他的焦虑消失的许多，最起码他感到此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。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，甚至现在他失去了很多人，当Tony找回Jarvis并让它重新上线时，他能确定，这是他一生中做的最正确的事情。

“如果可以我有134个字要形容你刚才的行为…..”“那就住口吧”Tony打断Jarvis的话，“我现在需要一台飞机。”

“已经在路上了Sir，派了隐形昆式飞机，已经躲开雷达监测，还有15分36秒抵达。”

事实证明，上帝，我可不能没有Jarvis.

“十分好，Ross有什么动静？还有我需要知道现在盔甲的能量还剩多少。

“他正在为那36个小时的约定做准备，已经拟好最终决议的草稿。从直升飞机降落在基地后特种部队便将基地包围，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。”

“让他见鬼去吧。”Tony暗骂一句，“随便他喜欢怎么样，让他直接我跟我律师团说话。”

“你一个人就可以完美胜任了。”Jarvis接收到刚刚才完成数据分析，“还剩下2%的能量，只要不进行战斗行为，完全能够控制盔甲走上飞机。”

“很高兴听到我不用在冰天雪地里再一次拖着盔甲。”Tony干巴巴的说着。

雪地、盔甲，和一个人。他并没有忘记田纳西州的那个夜晚，大雪纷纷落在他的头发上，沾湿了他的衣服。他的鼻息间是雪的冷冽的气息，他拖着盔甲，他冷的不行。

“预防万一我还是给你带了MK5做紧急防御，MK44也随时待命。”

Jarvis的声音让Tony回过神，他抽了一下鼻子，西伯利亚的雪更加寒冷。他能感觉雪花拼命的想要钻进他的身体里，从脖颈里，从破碎的反应堆里。Tony感觉自己嘴唇已经冷到颤抖了，雪还沾湿他的睫毛。

“Sir？”

“冷静一点，伙计，我们不需要引起雪崩。”Tony有了一点笑意， “3D投影没问题？”

“目前一切正常。直升飞机回来后，Ross将军派特种兵包围了Stark大厦，我拒绝了特种兵队长要求见面的请求，之后他们一直在门外守着。”

“他们应该派人守着天空，我并没有打算从大厦中间开车冲出去然后变身…等等这是变形金刚吧？对了你有让他们看见我吗？”

“只有一次，你从飞机下来时忙着往嘴里塞芝士汉堡。”

“Well done，钢铁侠去了监狱看他的旧队友后能够开心的吃下几个芝士汉堡。噢老天我现在真的是怀念那味道了。”

这是一个小小的欺诈游戏，在监狱里信号失误这个举动已经引起上头的注意，按理Tony应该在直升飞机上，而不是中途偷偷溜去九头蛇的基地里找队长他们。当然Tony有足够的黑科技，一个假象对于他和Jarvis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。“保持这个场面控制，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让我出现在大众的眼皮底下。过高的出现率更容易被看出破绽，国务卿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将军。”

“For you，Sir。我已经接手了MK46的控制，从数据反映来说，建议你此刻应该坐下，为了你的身体和盔甲的负担。”

“我没意见。”Tony顺从的坐了下来，靠着一旁的柱子。他看见躺在地上的盾牌和金属手臂。他看见了，但他不想捡起来。Tony强迫自己移开目光，他宁愿看见雪花飘进自己眼睛里。

“Friday怎么样了？”

“这正是我134个字的报告里想要提起的。它被吓坏了，它不是被设定为战斗辅助型的AI。”

“是的，我忘了。但Friday已经做得很棒，是我还未和它仔细交流，还未教它更多的东西。我还是幸运的，不是吗？把你找回来了，Jarvis，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。”

他未曾仔细想过这一个问题，但这些都是他的造物。Tony没有忘记曾经一个反应堆在他胸腔时的感受，从海里捞出来湿漉漉的Dummy，Jarvis重新上线的那一刻，Tony永远不可能放弃它们。

“我从未想离开过你Sir。”

完美的情话，Tony已经想不起他会不会教Jarvis如何花言巧语去交谈，但他猜想自己不会，他喜欢Jarvis听起来更像一位英国的绅士。Tony开始庆幸Jarvis是人工智能，是一台机器，他可以帮他备份，及时并同步的上传到网络里去。这样Tony还可以把他找回来，尽管这个是一个漫长而需要耐心的过程。而不是作为一名人类，那些会离他远去，或已经离开他生命里的人类。

“我的耳鸣还没好吗？我似乎听到了飞机的声音。我还头晕着，你见过被冰冻的鼻血吗？”

Jarvis听着Tony在抱怨时不知觉露出的撒娇语气，这让它的声音里带上笑意，“也许迟点我们需要一个全身检查，盔甲受损太多目前无法准备监控你的身体状态。”

“All right，Jarvis你在飞机上面吗？”

“我不在，Sir.”Jarvis停顿了一下，“但我无处不在。”

“那你在哪里。”Tony看着远方的一点迅速朝他飞来的小黑点，慢慢已经能肉眼看见昆式飞机的身影。这时他无法再忽略盾牌和金属手臂了，尽管Tony的心已经碎了，但是他不得不去接受这个事实。他再次抚摸上盔甲的反应堆，内心一片麻木，西伯利亚的雪从未停止落在他的身上。

“准确的来说我在家里。”Jarvis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，熟悉的声音让Tony感到莫大的安慰。“因为我需要时间突破一些网络上的阻碍去下一个外卖订单。然后捏造一个谎言，去跟士兵的队长解释，为什么Tony Stark一天想吃两次芝士汉堡。”

“你可以直接和他说一句粗口，然后让他滚蛋。”Tony笑着说。

“人工智能并不会说粗口，Sir。我还需要放好温水在浴缸里，或许还要提前准备好一壶咖啡，一贯的，你的口味。而这些是我必须在家的理由。”

太棒了。他的Jarvis。Tony重新感受到饥饿的感觉，Jarvis给他买来他喜欢的芝士汉堡，里会有双层芝士和大量沙拉酱。然后Tony会请求，也许他可以使诈，那样Jarvis会乖乖把咖啡递到他面前。对，他还需要洗一个澡，舒适的水温能让他的血液慢慢回温，西伯利亚的雪实在太冷了。

“噢，Jarvis。”

Tony感觉自己平静下来，像是在周六的清晨他刚刚睡醒，温柔的阳光和清扬的微风，一切都多么美好，他有无数的期望，他还能继续走下去。

“我会为你坚强起来。”

昆式飞机已经降落在地上，自动开启了机舱门，Tony重新站起身，将盾牌和钢铁手臂捡了起来，还有他的头盔。这地方和来的时候一样，不停止的雪和不停止的寒风。大雪又重新覆盖了这个地方，Tony没有回头走上飞机，随便将盾牌丢往某个角落。他往驾驶座重重一趟，听着飞机起飞的声音，西伯利亚的雪正在离他远去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。

“Jarvis，”他说，“Wait forme to come home.”

“Always.”

END